這是我來台中遇過最荒繆的事情了
上個月買了中古機車,想不到就能遇到這麼機車的事情啊。
 
話說買了機車後,一直覺得機車的怠速過高,一直有暴衝的現象。
想找調整怠速的螺絲,卻都找不到。
於是今天打完羽球後就順道過去給買車的機車行看看,想不到這卻是我苦難的開始......
 
「老闆,我這台車怠速有點高耶,可不可以調一下?」 和氣不能再和氣的我起頭了。
「那是正常的啦,舊車都會把怠速調高一點,以避免熄火。」 老闆說。
「對啦,我的車子也請他調高一點了。」 旁邊有個也再等待修車的中年人也一起附和......
「可是這樣有時候停紅燈會一直有往前衝的衝動耶~」 我指的是機車,不是我。
 
「那是正常的啦,不用調啦。」    第二句話,老闆開始顯得不耐煩了。
「那不然你可以告訴我調整螺絲在哪嗎?以後我就可以自己調整了。」 我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現在的人就是什麼都不懂,都不學...*&^!##$^&^(*^%......」 開始碎碎念的老闆。
「我只是想要知道調整螺絲在哪啊!?你又何必說我什麼都不懂。」 我火了。
 
老闆這時候走了過來,開始了可怕的大聲公。
 
「你這是什麼話啊,我說你們都不懂,我有說錯嗎?好,我幫你調整就調整」 接著逕自把我鑰匙取走,把我的車廂打開了。
「車廂的東西拿開」 他很大聲,非常大聲,大概就是把我的喇叭扭到最大聲吧。
 
我想了一會兒,考慮到萬一以後引擎有問題,他會賴到我自己調整。
「我不調整了,你也不用跟我說了」 我生氣,但是還是很和氣。
 
接下來,他竟然直接伸出他黑油油的手,把我的包包跟打球的衣服拿出來,直接給他們拋在地上。
 
我愣住了,完完全全的傻了。
旁邊等待修車的中年人悻悻然的拿起報紙開始打開來看。
隔壁賣自助餐的店家跑出來遠遠的瞧著。
對面路邊成堆的大學生原本要去聯誼的吧,竟然也就熄火,遠眺戰火。
我彷彿可以看到開始有賣香腸的攤子出現了、PTT的鄉民也開始擺凳子,翹著腳泡著茶等著看好戲。
 
而我,站在我機車邊看著我的包包跟衣服躺在地上。
~孤立無援樣~
 
--
 
當我看著他開始拆解車廂內部的螺絲,並且調整怠速螺絲,我看著這些動作,不發一語。
原來螺絲在這鬼地方啊。心下也決定我不要跟他一同發火。
「你幹嘛火氣這麼大呢?」 我回復和氣狀態,並且不忘臉上帶著微笑。
「你把我當什麼,一下要我調整一下又不調整。」 仍舊是用吼的。
「那你幹嘛把我的衣服跟包包丟在地上。」
「那我再把他放回去啊。」
媽呀,還來啊,我當然是趕快自己抓了放進去。
 
「老闆,你要不要降降火氣,再來好好商量呢?」 我講這句話實在是很怪吧。
因為看報紙的中年人用餘光看看我,並且帶著同情的眼神。

「那你又為什麼要侮辱我?我說現在的人什麼都不懂,我有說錯嗎?」 靠的很近,黑油油的手在我眼前晃呀晃。
「我很想問候你祖宗十八代的,以免你還不滿足~」 不過因為我是讀書人,所以我只有心裡面的暗幹。
「我沒侮辱你呀,只是你的語氣就是太大太火,況且我就是不懂才來問你的啊。」 克制著我心中的不滿,平靜說著。
「你說了『何必說我什麼都不懂』,這句話就是侮辱到我,好像我都在騙吃騙喝一樣」 他這樣講的時候我開始想笑。
 
我不是很懂他的不滿在哪裡,語無倫次外加莫名其妙吧。
還是說我真的不小心刺到了他騙吃騙喝的行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來這邊想知道調整螺絲在哪啊?」 天啊,我怎麼覺得我有受害人形象了。
「我想你應該是心情不太好,是不是要先深呼吸一下呀。」 這句話講得我自己都想笑了。
 
好,很乖,他的確有小小的呼吸一下。
「沒錯,我今天是心情很不好,我的狗生病了,我很不高興。」 老闆很理直氣壯的大聲吼
 
我差點就笑場了。不過這種情況我不應該笑出來。於是我只能帶著一貫的微笑。
我決定跟他耗下去了。
重點已經不是我說了什麼,我想都是因為他的狗吧。
這讓我覺得荒繆、無辜跟可笑。

「我說對囉,所以你只是因為你的狗,所以把我的包包跟衣服丟在地上,並且惹來這麼多人看」 我帶著同情的說著。
「那你要怎麼樣?我丟你衣服是我不對,那衣服我賠給你呀。」 他果真掏錢出來了。
「不是這個問題,現在這樣是因為你火氣整個上來了,我覺得這樣不好,再怎麼說我也是你以前的客人啊」
當下我決定,他將來將不再有我這個和氣溫馴的客人了。
 
「那不然我們請這個先生來當和事老」 我指著看報紙的傢伙說。
「呃,我只是客人啊。」 突然把他拉下去,他顯得很著急。
「你趕快走啦,調了沒事就趕快走啦」
 
「不是這樣講的,今天我看老闆臉色很差,我希望他能夠和顏悅色點啊。」
老實說,我不希望他再更生氣,因為買車時留的資料他手上還有啊。哪天搞出問題了,我會很苦惱的。
 
「不用啦,我就是這樣的人啦,脾氣不好講話大聲點。大家都知道的啊」
最好是講這樣的話,還是可以大聲到對面車道的大學生也逗笑了。
 
「你把行照留下來,我不做你生意了,我把車買回來,我還可以賣別人。」 他這招顯得很無厘頭。
「不是這樣的,當初買斷了,我也就騎了這段時間了,沒有愛情也是有感情的啊。」 媽呀,他把我逼得自己都亂說話了。
 
「那你希望怎樣呢?」 這時候他也搞得很窩囊了吧。
「沒有呀,我只希望大家和和氣氣,你也別這麼不開心了,不能像我一樣都微笑著處理嗎?」
真相是其實我已經當笑話在處理了,並且很想看看這狀況他要怎麼收場。
 
「我不跟你說了,你這種人適合當政治家啦,只靠張嘴臉吃飯。不像我只能在這邊受氣修車。」 他又使出另一個殺手鐧了。
「你別這麼說,這又是兩回事了,等等我們再來討論行業的問題啦。」 我現在開始同情他了,但是不能搞混問題啊。
我可以看到自助餐店家的眼神,彷彿是看到兩個笨蛋在鬥嘴。
 
「我不說了,反正是你先侮辱我,讓我很不高興。我在這邊大家都知道我的脾氣平常都很好的,是你的問題。」 老闆開始反覆了
我也看到周圍的民眾已經在偷笑了。
「好吧,或許我有說錯話的地方,那是我的問題我可以暫時承認。但是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夠消消氣。」 我的立場是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的。
「那我走了喔,希望你能夠好好照顧你的狗,別把氣發在客人身上了。」 我真是個好人。
「掰掰囉!」 我微笑的說出這個。
老闆倒是頭也不回的轉回去了。
 
鬧劇結束了,我帶著憤怒、害怕、好笑以及很多的同情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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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始終沒有嘗到他油膩膩的拳頭,雖然我有做好跟他上警察局的打算。
當下有一度我想請他暫停一下,好讓我拿出手機來錄音,不過他的憤怒當頭,我實在不敢提出要求。
 
現在想想,有時候人的脾氣真的很怪,有些人的行為,的確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就像老闆一樣,他把自己搞的那麼生氣,有什麼好處呢?
也就像我一樣,我把自己弄的像小丑,又有什麼好處呢?
 
也許好處就是能寫在網誌上,然後博取大家的同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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